水肿是慢性肾炎最为常见的症状之一。水肿的程度可轻可重,轻者有体重增加或清晨眼睑肿胀;重者可见全身明显水肿,甚至有胸腹水、腹腔积液,从而导致体重增加数十公斤。肾炎水肿持续的时间长,容易反复出现并且会越来越严重,如果不能有效控制病情,最终将发展为肾衰竭和尿毒症。
那么,怎么治疗慢性肾炎水肿才更有效呢?
通过我二十多年的临床经验总结发现:肾炎初期水肿,邪盛而正气不衰,治疗比较容易。至慢性阶段则大多均属虚证,治疗上比较困难。
要细心:宣肺健脾,各有所宜
我认为,肺主皮毛,宣肺发表则肺气得开,三焦水道通利,水湿得下,患者尿量明显增多,有效缓解水肿。临床常用越婢汤、麻黄附子细辛汤来宣肺利水消肿。但此种宣肺利水法只适用于病程较短,或有咳嗽、脉浮等肺经症状,或有恶寒、发热等合并外感症状的患者。而对于病程较长、脾虚的慢性肾炎患者并不适宜。
病程长且兼有脾虚症状的患者怎样治疗更有效呢?张生主任认为肾炎患者脾虚常常表现为面色苍白,四肢浮肿,身重肢沉,纳呆便溏,腹胀尿少,疲乏无力,苔白脉弱。针对这类患者就要采用健脾利湿法,如五皮饮、五苓散、防已黄芪汤、胃苓汤等等。更重要的是,在健脾利湿的基础上要加行气的药,因为水和气是同类,消肿以气化为关键,气化水自化,如不佐以行气,则水肿难消。临床上经常见到脾虚水肿患者用补中益气汤后,尿量立即减少、水肿明显加剧的情况。可见行气的重要性。
须用心:阳虚与否,或攻或温
治疗慢性肾炎水肿,是否脾肾阳虚决定了治疗是采用攻泻逐水法还是温阳利水法。而对于这些因细微症状的不同而带来的治法的不同,也只有那些经验丰富的中医才能捕捉和把握。
脾阳不足不能制水,肾阳不足不能主水,以致水湿泛滥而水肿,对于病程较长,病人有畏寒肢冷、舌淡嫩胖、纳食减少,倦怠肢软,腹胀便溏等脾阳虚表现的患者,或者有腰酸腰痛、面色晃白、阴囊湿冷等肾阳虚的表现的患者,主张采用温阳利水法治疗水肿。临床上常用实脾饮加减来治疗脾阳虚水肿,用真武汤、金匮肾气、济生肾气汤加减治疗肾阳虚水肿。
对于病种短,血浆蛋白还不太低,正虚尚不显著的患者,常用攻泻逐水法来消肿。张生主任指出,攻泻逐水法不建议常规应用,因为攻泻逐水法很容易伤正,用之不当,得不偿失。
有恒心:认清病机,注意守方
我认为,水肿的病机一般与肺、脾、肾三脏有关。由于肾炎水肿的临床表现变化多端,有时夹有瘀血,有时湿郁化热,因此治疗上要根据具体情况、具体分析:既要注意本虚(肺、脾、肾三脏虚损),又要注意标实(水肿),因此治疗水肿应从肺、脾、肾三脏入手。慢性肾炎病程较长,治疗上要有恒心,认清病机,注意守方,不可更方过频。服药后到开始利尿,需要经过一段时间,一般约在1-2周后才起作用,因此如果不是病情恶化,要注意守方,不可更方过频,一般守方2周,即可看出有无效果。如果服药后病情恶化,往往当日即有不适反应或尿量明显减少。
此外,在治疗慢性肾炎水肿病人的过程中,还要考虑瘀血的因素,尤其是有临床瘀血征象的患者,很多医家都认为此血瘀既为病水之因,也是水肿之果,往往需要合并使用活血化瘀之剂。